难忘俄罗斯老歌

苗连贵

    当年，我们爱唱俄罗斯歌曲。几乎人人都备有手抄歌本，每有新歌便相互传抄。我的歌本是一册装帧精美的硬壳子笔记本，我抄歌很精心，小节线和减时线用三角板比着画，一丝不苟。边抄边哼唱，看着笔尖流出的字迹变成美妙的音乐，心里很享受。

    我们的俄语老师课讲得好，歌尤其唱得棒。她发的弹音饱满、圆润，这种斯拉夫语系独具的发音，在歌声里特别有韵味。因为她，我们学俄语更上心了。

    那时我们还有一项有意思的活动：与俄罗斯中学生通信。每封信要贴足2角2分钱的邮票，一笔不菲的开支，但我们并不吝惜。我们期待从信里夹寄来的小礼物：小纪念章、歌片等。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是一套电影剧照，黑白胶纸，印制得很精美。电影片名叫《幸福的生活》，附有两张插曲歌片，请老师翻译过来，一首叫《红莓花儿开》，一首叫《从前是这样》。后来知道，两首歌都是俄罗斯歌曲中的经典，尤其是前者。其实，当时我更喜欢《从前是这样》，喜欢它委婉、缠绵的曲调，喜欢它真挚的情感。

    那天，我们坐在河沿，瞅瞅四下无人，经不住我的请求，女友压低声音为我唱《从前是这样》：“从前是这样，如今你还是这样，哥萨克你，草原的雄鹰，你为什么，打破了我的平静，为什么扰乱我的心……”如泣如诉的歌声，把我带到遥远的地方，使人无限惆怅。

    “文革”伊始，俄罗斯歌曲同其它所有的优秀歌曲一样，一夜之间都销声匿迹了，此后我们便生活在一个漫长的没有歌声的时代，直至“文革”末期。那天，我受邀到一位挚友家中，他忽然神秘地反锁好门，拉上窗帘，然后在暗楼上翻出一部留声机和一叠唱片，抹掉尘封，揭开留声机盖，试着用摇把摇了摇，唱盘居然转动了，把唱片放上去，它竟也咿咿呀呀地唱了，于是《小路》、《灯光》、《山楂树》、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这些久违的歌声清泉，便汩汩流入我们干渴的心田……那种深情感人肺腑，听后心里像有什么堵着，直想哭。

    俄罗斯歌曲有极强的感染力。它与经过战争苦难人民的心理非常合拍，它充满了对英雄、正义战争的颂扬，对和平、幸福、爱情的期望，它寄托了上一代人太多的向往。俄罗斯歌曲是一个时代的声音，这就是为什么每当我们听到或唱起这些老歌，仍然对之一往情深的原因。

    当年，我们爱唱俄罗斯歌曲。几乎人人都备有手抄歌本，每有新歌便相互传抄。我的歌本是一册装帧精美的硬壳子笔记本，我抄歌很精心，小节线和减时线用三角板比着画，一丝不苟。边抄边哼唱，看着笔尖流出的字迹变成美妙的音乐，心里很享受。

    我们的俄语老师课讲得好，歌尤其唱得棒。她发的弹音饱满、圆润，这种斯拉夫语系独具的发音，在歌声里特别有韵味。因为她，我们学俄语更上心了。

    那时我们还有一项有意思的活动：与俄罗斯中学生通信。每封信要贴足2角2分钱的邮票，一笔不菲的开支，但我们并不吝惜。我们期待从信里夹寄来的小礼物：小纪念章、歌片等。我收到的最珍贵的礼物是一套电影剧照，黑白胶纸，印制得很精美。电影片名叫《幸福的生活》，附有两张插曲歌片，请老师翻译过来，一首叫《红莓花儿开》，一首叫《从前是这样》。后来知道，两首歌都是俄罗斯歌曲中的经典，尤其是前者。其实，当时我更喜欢《从前是这样》，喜欢它委婉、缠绵的曲调，喜欢它真挚的情感。

    那天，我们坐在河沿，瞅瞅四下无人，经不住我的请求，女友压低声音为我唱《从前是这样》：“从前是这样，如今你还是这样，哥萨克你，草原的雄鹰，你为什么，打破了我的平静，为什么扰乱我的心……”如泣如诉的歌声，把我带到遥远的地方，使人无限惆怅。

    “文革”伊始，俄罗斯歌曲同其它所有的优秀歌曲一样，一夜之间都销声匿迹了，此后我们便生活在一个漫长的没有歌声的时代，直至“文革”末期。那天，我受邀到一位挚友家中，他忽然神秘地反锁好门，拉上窗帘，然后在暗楼上翻出一部留声机和一叠唱片，抹掉尘封，揭开留声机盖，试着用摇把摇了摇，唱盘居然转动了，把唱片放上去，它竟也咿咿呀呀地唱了，于是《小路》、《灯光》、《山楂树》、《莫斯科郊外的晚上》这些久违的歌声清泉，便汩汩流入我们干渴的心田……那种深情感人肺腑，听后心里像有什么堵着，直想哭。

    俄罗斯歌曲有极强的感染力。它与经过战争苦难人民的心理非常合拍，它充满了对英雄、正义战争的颂扬，对和平、幸福、爱情的期望，它寄托了上一代人太多的向往。俄罗斯歌曲是一个时代的声音，这就是为什么每当我们听到或唱起这些老歌，仍然对之一往情深的原因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