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悼念许燕吉老师

作者:佚名  来源:江苏传媒网  发布时间:2015/1/15 17:20:23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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    许老师走了。

    民国著名学者、作家许地山之女许燕吉,去年出版了《我是落花生的女儿》一书,通过讲述自己曲折的一生,折射了中国近代一批知识分子的命运,引起强烈反响,先后获得新浪网、《光明日报》、《北京晨报》等媒体颁发的多种奖项,我们编辑部也因这本书得幸与许老师结识。

    我仍然清晰记得一个月前的那个下午,受编辑部的委托前去拜访许燕吉老师,给她送去书评样报和董桥先生的问候,顺便请她为朋友们收藏的《我是落花生的女儿》(本报B3版正在连载)一书签名时的情景。

    敲开许老师的家门,目光触及之处皆是朴素到简单。客厅稍显昏暗,左手边放着一张旧的木桌。我将手中的果篮放在桌上,抬眼打量卧室。卧室很小,正对着门的位置有一张木板床,床尾几乎顶到门口。床左边摞着些衣物,右边有一床铺开的被子,似乎有人睡过,还未来得及收拾。

    我小声喊了一句“许老师”,窸窸窣窣的响声传来。我提高声音又喊道“许老师”,这时,床上隆起的被子动了一下,从中传来一声模模糊糊的回应。我寻声走过去,许老师躺在被子里,身形瘦小,几乎让人以为那被子只是忘记叠起,里面并没有人。

    我拿出编辑部同人托我带去的信件请她过目。许老师左手颤颤巍巍地从被窝中伸出,接过信,掀带起被子的一角,露出蜷缩在胸前的右手。我忙将那掀起的被角压回去,掖好。许老师单手执信,食指与中指夹住信的上端,拇指与无名指、小指轻轻握住信的下方,一口京腔,饶有兴味,一字一句读了起来。说实话,许老师的声音不太像是八十高龄的老人,有一种说不出的嗲气,像娇俏的小姑娘在撒娇。读信的声音很微弱,但平缓谦和,让人感到亲切。

    接着我捧出许老师的书请她签名。来之前,已知晓许老师的手骨折,正在休养,本欲请她钤一方印便可,许老师却坚持说自己可以签。她叫来儿子帮忙,儿子将书翻到空白页,一只手将书页一边卷握起来,另一只手掌心托住书的底部,举到母亲面前。许老师慢慢将蜷缩在胸前的右手伸出,偏过身接过我递过去的笔,再正过身去,左手抓住床沿,将微微卷起的被沿抚平,压在胸口,右手缓缓移至悬空在面前的书上,头抵在枕头上,样子很是吃力,抬着的右手不停地颤抖。于是她改用左臂压住被沿,左手则扶着书的边角。许老师写的字有点发“飘”,但一笔一划分外认真专注。写了一两个字,她开始引着儿子的手,将书挪到距离自己更近的脖颈上方,左手使力,攥紧书角,指尖都泛起了白色。嘴角微抿,侧了下身,将头稍稍向左偏,就着和煦的阳光,盯着面前的书本,右手绷直,一横一竖,仔细勾写。

    签完董桥后,许老师问接下来还要给哪些人签名。在我说到林青霞的时候,她眼光一闪,“咦”了一下,似乎在问“是那个明星林青霞吗?”我觉得有些像接触到大明星的小孩子,脸上带着明显的兴奋,分外可爱。我笑着说:“是的,就是大美人林青霞。她现在可是您的粉丝呐。林青霞听说过您的故事,非常感动,特别想看您写的这本书。”许老师笑了起来,用软绵绵的语气回道:“真的?”而后一顿,有些不好意思地说,“我的字不好看……”我赶忙道:“哪里,哪里。”谁想,听了这话,许老师语气有些黯然,用执笔的手挡在自己的眼睛上:“我这么狼狈的样子,都被你看到了……”我听了,心中有些酸胀。

    临走的时候,许老师托我代谢董桥、林青霞爱看她的书,我则表示过年前必定再来探望她,却没想到,这是我唯一也是最后一次与她见面。诚如其兄许苓仲挽联所写,“曾经风高浪急历千苦,依然心平气和对全生”。许老师的“麻花人生”才刚刚被捋成平坦的一条道,就走到了尽头。虽然生前承受了种种的不公,许老师却始终不忘用诚挚的善意去回报社会,临终还将自己的遗体捐赠给医学。她用朴实赤诚的生命,坚守着父亲许地山传承的落花生精神:“要做一个有用的人。”唐霁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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